对儿K要不起

【生龙活虎/软底子】掐春（二）

大型OOC。社畜故事。

陆虎--陆台葛

陈楚生--陈生

王铮亮--王铮

张远--张博德

不重要的路人--卜重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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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周后，陆台葛正式来A娱公司报道。

 

卜重姚带着陆台葛在公司认人，陆台葛打了一圈招呼，谁的脸也没记住，除了张博德。

 

旁人一眼就能看出，张博德是陈生带出来的艺人，有着一脉相承的谦逊和真诚，两个人也都很聪明。

 

是聪明，不是机灵。陆台葛觉得，陈生是懒得机灵，张博德则是过于单纯，迈不过心里的砍。

 

陆台葛与张博德一见如故，聊得投缘。张博德也听说了陆台葛转行演戏的事情，但他理解陆台葛，艺术和金钱，本不应该是一对儿矛盾关系。有了陆台葛这档子事儿，陈生还特意问过张博德的意愿，如果张博德想走，自己不会拦着。

 

“生哥，就是太容易认真。”张博德对陆台葛说。

 

陆台葛用力吸着奶茶底部的珍珠，没有回话。

 

那天，他给陈生打电话，虽是客套的礼节，可也出于真心。他想，陈生未必把他放在心上，可他不想因此事与陈生有了罅隙。

 

他喜欢陈生。这份喜欢很急促，陈生眉眼间的漫不经心、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、低沉但软糯的嗓音，是一阵刮进他心里的狂风。

 

但这份喜欢也很轻。陆台葛有更重要的事，他要赚钱奔命，所以这份喜欢连同他的音乐理想，都只是来势汹汹、却也去无影踪的沙尘暴——只剩街上的一层黄沙，记录也掩埋排山倒海的秘密。

 

“Bird，走了。”

 

陈生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，张博德惊弓之鸟般弹了起来，倒是人如其名。

 

“Tiger，我先撤了，要录音，改天再聊。”张博德边说边朝陈生跑去。

 

陆台葛与张博德挥手道别，一抬头，视线正对上陈生。陈生朝他点头致意，陆台葛心里炸开了花，手摇动得更欢，跟小狗尾巴似的。陈生噗嗤一乐，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，马上捂住了嘴。幸好这时张博德迎了过去，打断了两人间的眼神交流。

 

有那么一瞬，陆台葛希望那个跑向陈生、因偷懒忙不迭道歉的人，是自己。可他很快把这个想法赶出了脑袋。

 

落子无悔，他想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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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两年。

 

卜重姚，确实是个很“尽心”的经纪人。

 

陆台葛在这两年里，接了不少网剧、网络大电影。行程很满，连张博德都忍不住羡慕。

 

“Tiger，你这碎活儿，可太多了！”

 

陆台葛扮了个鬼脸，说：“这福气，给你，你要不要？”

 

张博德笑了，连连摆手，”我还是踏实跟着生哥吧。他给我弄了个选秀，虽然其他人都是毛孩子，但我还是挺想去的。”

 

“我听说了，是那个生哥现场拍桌子的活儿？”

 

“说的就是它。那天开会可真把我吓坏了，对方导演一直支支吾吾，说要回去问制片人意见，头一次有我这个年纪的艺人要参加偶像选秀，他没有权限决定我能不能上节目。我都以为没戏了，可你猜怎么着？

生哥立马说，你们制片是不是甄伍关？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。我以为生哥是在吓唬对面，没想到他真拿出手机，现场语音，还是免提公放。”

 

陆台葛瞪大眼睛，“这段细节我可没听说。然后呢?”

 

“我偏不说。想听啊？买咖啡。”说着张博德坐正身子，端起范儿。

 

陆台葛不以为意，眼神儿一荡，轻拽着张博德的袖子，“求求你了，咖啡什么时候少过你的。”

 

“啧，你这招儿怎么不对生哥使。哎哎，你别打我，我继续说。”

 

张博德说，当时全场都惊呆了，雅雀无声。制片人很痛快，明确节目要求是卡25岁，而他刚好在线上。制片人还说，下周就进行初选，希望我做好准备。导演哑口无言。

“我以为生哥要怼导演几句，乘胜追击。可生哥点到为止，龙老板甚至还唱了几句白脸，说生哥太激动。”

“生哥识大局，两边不能闹僵，龙老板也无非是给对方一个台阶。”陆台葛向一脸不解的张博德说。

陆台葛想，张博德都跟着陈生好几年了，却还没有自己了解陈生。

 

“那你这一走，不得半年？”陆台葛问。他既为好兄弟高兴，也有些舍不得。

 

张博德倒是看得开，“也不一定，也许我就一轮游，或者连初选都没过，那咱俩可很快就能再见了。”

 

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，闷头喝着酒。很快见了底，陆台葛欲意再添酒，酒保王铮却不同意：“不能再喝了。陈生特意让我看着你俩。你们现在都是要上进的关键时候，别自己泄了气。”

 

“铮哥啊……”

 

王铮一时心软，两个人就又喝多了。

 

接人的是陈生。陈生看到两个瘫如烂泥的醉鬼，毫不意外。倒是王铮觉得抱歉，没拦住酒。

 

“不赖你。Tiger求起人来，没人能挡得住。”陈生温柔地笑了笑，示意王铮与他一起把人抬上车。

 

张博德号啕着唱歌，手脚也不老实地乱动，王铮根本按不住。王铮问：“这是他初舞台的节目？”

 

陈生点点头，“机会难得，他很上心。”

 

看得出来，王铮暗忖。他又看向面色红晕的陆台葛，有些担心。王铮打量着陈生，不知道该不该说。犹豫间，陈生先开口了：“卜重姚给他的活儿，不行。太杂，质量也不好，不能跟好的前辈一起成长，很快人就要耗尽了。”

 

“那你不劝劝？”

 

“劝过。可他说，卜重姚对他有知遇之恩。”

 

“傻孩子……”王铮叹气，把人推进车里，提醒他们回程小心。

 

陈生把张博德送回家后，从副驾挪到后排，紧挨着陆台葛。

 

原本一直沉默的陆台葛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，说道：“陈总，我家在……”陆台葛突然卡住，迷茫地望向陈生。

 

“你家在X路X号，难受就别说话了，闭眼睡吧。”

 

陆台葛满脸惊喜与诧异，“对，我家就住那儿，不愧是陈总，什么都知道！”

 

陈生心里好笑。傻孩子……全忘了当初是自己写的地址。

 

见陆台葛不想睡，陈生便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。“怎么今天喝这么多，心里不痛快？”

 

陆台葛撇着嘴，不吭声。

 

陈生见状，换了个话题。“还写歌吗？”

 

“写。”

 

“还想唱吗？”

 

“会有人想听吗？”

 

“我想听。”

 

一个急刹车，陆台葛栽进陈生的怀里。

 

陆台葛的酒顿时醒了大半。他慌慌张张地坐起身子，尴尬地冲陈生笑。

 

陈生假装没看见，继续着刚才的话题，“唱来听听？下个红灯才是你家，还有时间。”

 

一首歌的时间很短。陈生执意送陆台葛上楼。陆台葛心里一阵小鹿乱撞。

 

只听陈生说：“卜重姚是不是告诉你，要帮你争取上A戏的男二号？”

 

哎？嗨，怎么又聊上工作了。陆台葛一时无语。

  

陈生又说：“尽力抓住机会是对的，但你也别太累，别把自己折腾得太紧，好吗？”

 

陆台葛觉得陈生话里有话，他正想拉住陈生再多问问，陈生却指了指门，告诉他到家了。

 

陆台葛看看门，又看看陈生。看看陈生，又看看门。

 

陈生笑了。陆台葛看着陈生逼近自己，像电视里演得那样，单手撑着墙，而自己只能抵着门，做一只乖巧的猎物。

 

“听好了，tiger。我当初说的话，现在也算数。不想演戏，就来我这儿。我一直是你的退路。”

 

陈生摸了摸陆台葛的脑袋，走了。就像livehouse的歌手，帅气地收割一片芳心后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 

只剩下一个嗓音，在陆台葛的脑中一遍遍地重复，“我一直是你的退路。”

未完待续